高等教育三大职能主体的重新定位
我国近代著名教育家、思想家蔡元培认为,首先,大学是“研究高深学问的机关”。其次,大学是“囊括大典,网罗众家”之学府。可见,蔡元培受洪堡大学理念的影响,主张大学具有科研、教学两项功能,应科研与教学并重,人才培养必须以高深学问的研究为基础。他的思想不仅在当时是行之有效的改革思想,对我们今天办好大学仍有借鉴意义。
(二) 大学的研究职能占主体地位
我国近现代著名的高等教育思想家梅贻琦在近17年的清华大学校长工作中形成了内涵丰富的大学理念。他认为:“办学校,特别是办大学,应有两种目的:一是研究学术,二是造就人才”。[9]多年来,清华大学在梅贻琦领导下,取得了丰硕的成果。今天清华大学的人均科研和研究专题仍居于全国高校之首。
(三) 教学-研究职能占主体地位
新中国成立初期大学的职能是教学和科研,即人才培养和发展科学。从两者的关系看,人才培养一直是大学的基本功能。改革开放以来,我国仍坚持把培养人才放在首位,认为大学以教学为主,开展科学研究的目的是提高教学质量和学术水平,完成一定的科学研究任务,促进学科的发展,从而赶超世界先进科学水平。
邓小平1977年在有关教育工作的谈话中指出:“重点大学既是办教育的中心,又是办科研的中心。”[10]这说明,重点大学应逐渐加大科研的分量,多出高水平的科研成果。
1978年10月颁布了《全国重点高等学校暂行工作条例》以政策法规的形式肯定了大学培养人才和科学研究两大职能。1985年中央《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》也指出“高等学校担负着培养高级专门人才和发展科学技术文化的重大任务”。[11]所以,高等学校肩负着教学和科研两大职能,也就是说无论是重点大学,还是普通大学都要同时发展两种职能,二者却一不可。1993年,国务院颁布了《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》,提出重点建设100所高等学校和一批重点学科,力争到21世纪初,有一批高等学校和学科点在教育质量、科学研究和管理方面,达到世界较先进的水平。
从以上政策文件形式规定的我国大学发展目标可以看出,科研已提到了及其重要的地位,单纯以培养人才为目标的大学已不能适应社会的需要,教学与科研相结合,二者要并重,为社会输送合格人才和提供科技等方面的服务。
三、知识经济时代对高等教育三大职能主体地位的重新界定
20世纪理想的大学是研究型大学,源于洪堡创建的柏林大学,后传入美国,逐渐成为一种理想的大学模式。研究型大学的建立拓展了学科的设置,使研究型大学成为学科齐全的综合大学。研究型大学也力求将知识的创造、传播和应用有机地结合,具有教学、科研和服务多种功能。时至今日,美国的研究型大学仍为其它国家的大学所羡慕,是许多国家追求的理想大学模式。然而,随着人类社会经历着巨大变化,大学从社会的边缘走向社会的中心,在过去百年工业化中形成的现代大学的职能,都与新世纪社会的需求有着明显不适应之处。
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和高等教育的进一步发展,处在经济时代的我国大学的一些校长和学者开始逐渐认识到,办好大学仅有国家的法规、方针和政策是不够的,大学工作重在理念指导,因此有必要对高等教育三大职能的主体地位进行重新认识,以引领大学工作的发展。这里较有代表的大学理念是文化素质教育理念、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理念、服务型大学理念。基于三种理念,需要对教学、科研和服务重新认识。
(一)教学、科研并重,是大学的重要职能,是培养全面发展人才的需要。
大学应由单一学科门类向文、理、工、管、医、农等综合性大学转变,由以教学为主向教学、科研两个中心并重转变,由以本科教育为主向本科教育、研究生教育并重并高度重视成人教育和继续教育转变,由只重科技教育向科技教育和人文教育并重并重视素质教育转变,由自我封闭向国家化转变。[12]培养高素质的人才,需要高素质的教师队伍,实现上述转变的关键是,教师应首先转变自身观念,习惯于搞好教学而忽视科研的教师不占少数,全面素质教育的成败取决于教师的教学能力与科研能力的水平,因此,新时代为教师提出了全面提高教学素质与研究素质的挑战。
(二)教学、科研并重,以科研带动教学,是教师实现职责的途径。
研究是核心,教师要在不断做出重大科研成果的同时,培养出众多有创造性的学生。这里要求教师将科研当做工作的灵魂,而不是可有可无的附加品,更不是评职晋级的手段。同时教师应将科研工作与发展国家和地区的经济紧密结合,并力争与世界接轨和赶超世界水平。在教学、科研、服务三大职能的关系中,应认识到科研是中心,用科研带动教学实现社会服务。改变教学与科研的“割裂”,教学与科研与社会的“割裂”。
(三)教学、科研并重,是大学为社会提供服务的手段,是基础,是由研究型大学深化发展而来的服务型大学,要求大学的教学和科研走出“象牙塔”,因为大学不能只为教学和学科而存在。大学之所以存在,首先是为学生服务,其次要为社会经济发展服务,创造知识,引领知识。这里需要我们搞好教学与科研的同时,要认识到我们的工作与服务对象的关联度。为科研而科研只能在“象牙塔”里徘徊,走出来融入社会乃至世界主流才是我们的目标。
参考文献
[1]伯顿·克拉克著,王承绪等译:《高等教育新论:多学科的研究》,浙江教育出版社,1988年版,第45页。
[2]威廉·冯·洪堡著,陈洪捷译:《论柏林高等学术机构的内部和外部组织》,载《高等教育论坛》,1987年第1期。
[3] 同上)。
[4](康建:《“威斯康星思想”与当今高等教育改革》,载《外国教育》,1988年第4期。
[5]Flexner, Abraham.Universities:American,English,German. New York,etc.: Oxford University Press,1930.p.149。
[6]雅斯贝尔斯著,王立权译:《雅斯贝尔斯哲学自传》,第58页,上海译文出版社,1989年版。
[7]Kerr,Clark.The Great Transformation in Higher Education. Albany,N.Y.: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,1991.pp.64-65。
[8]克拉克·科尔著,陈学飞、刘新芝译:《大学的功用》,第27页,江西教育出版社,1993年版。
[9]黄延复、刘述理编:《梅贻琦教育论著选》,第5页,人民教育出版社,1993年。
[10]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:《邓小平同志论教育》,第39页,人民教育出版社,1990年。
[11]何东昌主编:《中华人民共和国重要教育文献》,第1641页,海南出版社,1998年。
[12]杨叔子:《高校应成为知识经济的动力源》,载《高等教育研究》,1998年第6期。
(原载《黑龙江教育》2005.1)
〔作者简介〕:李芳,黑龙江人,俄罗斯国立普希金学院教育学博士、哈尔滨工程大学管理科学博士后研究员,黑龙江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,主要研究方向:高等教育学、比较高等教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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